下人相干。按说小人不该多嘴,”不过诸位少爷小姐身子何等娇惯,平日由这屋到那屋,不穿斗篷都要伤风。今天师老爷大发善心,请他吃饭,好在饭菜都多,每天都剩不少,赏他吃点无妨。这样一件小事师老爷尽管做主,去做好人,用不着商量。外面这大风雪,诸位少爷小姐由暖房里走出,要是受寒小的却担不起。我看师老爷要请客,我到厨房传话,为这位小客人办上一桌整席,都比少爷小姐冒寒生病要强得多。他这一身又脏又臭,诸位少爷小姐千金之体,如何与他同座?快请回房,我叫厨房单开一桌,由师老爷陪他,随便哪里吃都行。这样大雪寒天,只不叫我们当下人的费事收拾屋子就承情了。”内中几个小的本已有了同情之心,及听恶奴一说,想起父母平时之言,再见姜飞穿得那样破旧湿污,立起轻视之念,便走了进去,隔着窗子向外偷看,书也不读。恶奴吴元立时跟进,从中挑拨,想由这些蠢子去向主人说先生的坏话。贾先生知那恶奴吴元势利刻薄,好猾异常,最得主人宠信,因自己不大爱理他,心中怀恨,几次去向主人进谗,均因主人听信那两个老翰林之言,对于自己十分尊敬,只管宾主性情不投,下人坏话却说不进去、碰了两次钉子,一直敢怒而不敢言。今日好容易抓住题目,自然不肯放过。明听在旁冷言冷语,暗中挑拨,心中好笑,丝毫不以为意。因将开饭,索性不回书房,径在廊前盘问姜飞身世。听说寡妇孤儿一贫如洗,越发怜悯。因那走廊外有一层门窗,设有桌椅、火盆、茶炉,比起露天暖和得多。
姜飞吃完热茶,坐了一会,面色已转红润,手足温暖,精神起来。知道书房太热,少时出去仍不免于受凉,也就不再勉强。跟着恶奴把饭开来,果然分成内外两桌。在外面茶桌上摆下两份碗筷。平日原有四盆八碗,菜极丰盛。恶奴故意分出两碗两盆,所有好菜都放在书房之内不端出来。先生知其故意侮辱,表示贫儿乃老师之客,只配这几样粗菜。其实上豪饮食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