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赶紧跟上了他,出了家门。
刺目的阳光在头顶照射着,远处的悬河静静流淌,就好像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二叔手里头提着个布包,他将其递给我。
“我去找村长,喊他摆起桌子,花钱买三牲,百家米你去要,这个花不得钱,不然心不诚。你老汉上不来岸。”
“好生说话,一定要弄来百家米,晓得不?这个我去要还不得行,你是他儿子,必须你去。”
“捞尸人的最后一口饭,必须得养的儿女来讨,来喂。”二叔语气郑重,说的话也条理分明。
我用力点点头,接过来装百家米的布包,心里头还是酸得不行。
不多时,我们就走到了码头的位置。
我和二叔分道扬镳,码头下面就是村尾巴,我去讨米,他去村口,找村长安排办事儿。
村尾巴的第一家住户,偏偏是罗阴婆的。
我走到罗阴婆家门口,院门还开着,我默默地抬手关上了院门,又往下走了十来米,到了第二家住户门前。
竹子围成的篱笆,破破旧旧的院门,院子里头一条饿得眼睛发绿,皮包骨头的老黄狗,警惕无比地看着我,它嘴皮颤动,透着凶厉气息。
我喊了声有人吗,声音在院子里头回荡,不过却没有任何回音。
可灶房上头的烟囱在冒烟,这时间点,明显大家都在家里头做饭。
我心里头更难受了,因为我晓得,他们只是不想搭理我而已。
抿着嘴,我手用力捏着掌心,强忍着颤抖喊道:“我爹淹死在水里头,得有百家米供奉,捞尸人才能上岸,求你们给一口米。我去捞我爹。”
回应我的,还是安静和沉默。
手掌心刺痛,是指甲掐进了肉里,我嘴巴里头也有铜锈味儿,是牙咬得太紧,恐怕嘴巴里头也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