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巡逻到这片区时，听到啥动静没？”王帅追问，视线落在值班室墙上的巡逻表，凌晨一点十五分有老刘的签字。“那会儿正刮大风，”老刘咂着嘴回忆，“好像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还以为是谁关车门太重，现在想来……”他突然压低声音，“老赵公司最近欠了好多债，上周还有人在车库堵他，吵着要拉他的车抵债。”

车库里，杨林的镊子夹起死者衣角的纤维：“深蓝色，双股编织，不是睡衣材质。”他抬头看向帕萨特的后备箱，杨森正用撬棍撬动移位的垫子，垫下露出的暗红色碎屑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后备箱锁有撬动痕迹，”杨森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锁芯里卡着点银白色粉末，像是涂料。”

陆川的目光扫过车库顶部的监控探头：“王帅，联系物业调近三天的监控，重点看凌晨十二点到两点，特别是红色思域和白色面包车的出入记录。”他踢开脚边的空酒瓶，瓶身上的指纹与死者不符，“查赵建国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债务纠纷和近期接触人员。”

杨林突然在帕萨特左后轮旁蹲下，镊子挑起一缕银白色纤维：“和死者脚踝勒痕处的一致。”他顺着纤维延伸的方向望去，水泥地的裂缝里卡着片撕碎的纸片，隐约可见“借款合同”字样。杨森正测量方向盘到刹车踏板的距离：“28厘米，符合 175厘米左右男性驾驶习惯，但座椅位置比常规靠前 5厘米。”

当技术人员给鞋印灌石膏时，杨林掀开死者的睡衣下摆，后腰处的衣料有明显的拖拽褶皱。“从车辆到尸体的地面有淡色拖痕，长度 1.7米，”他用紫外线灯照射，拖痕边缘显出淡绿色荧光，“上面沾着的油渍与帕萨特发动机舱的机油成份一致。”

王帅的笔录本已经记满四页，老刘还在数着老赵的恩怨：“他前媳妇上周来闹过，说不给抚养费就去公司闹；还有楼下的老王，因为车库漏水泡了他的电动车，跟老赵吵到物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