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勾搭,还说自己不是谁都行。
沈招轻哂一声,走在萧拂玉身后,谁料前边的人猝不及防停下。
“沈爱卿脸色不好,”萧拂玉故作讶异,“怎么,朕夸你的副使,你不高兴了?”
“陛下夸他,与臣没有任何干系,”沈招垂眸看他。
交谈间,几人已走到马车前。
“陛下,”来福走上前欲扶他上马车,被他一个眼神逼退。
“沈爱卿,还不来扶朕,”萧拂玉抬起手,侧目望他,“连御前的规矩都不懂?”
沈招面无表情走过来,手臂垫在萧拂玉手心下,“陛下可扶稳了,若是不慎从马车上摔下来,岂不是又不能上早朝了?”
“若爱卿连朕都扶不稳,这指挥使也不必做了,不如就当个马夫,只要驾车倒也省心,”萧拂玉反唇相讥,搭着男人的手臂稳稳踩上车架。
天子的手很白,压在沈招深红袖袍上时愈发衬得每一根指节皆雪白剔透,堪比最无瑕的和氏璧。
这不像一只生杀予夺的手,反而应该天生被男人捧在怀里把玩。
沈招满怀恶意的想。
诏狱在南街最僻静处,骑马只需一炷香,但坐马车过去须半个时辰。
自大梁开国皇帝设立诏狱与骁翎司起,两者便分别充当天子的刀与眼。
但鲜少会有皇帝愿意踏足这等血污之地,哪怕他们大多数的皇位都是踩着旁人骨血夺来的。
守在诏狱大门前的狱卒一看见沈招,什么都没问,默默打开了诏狱的门。
一个乱臣贼子的脸,竟比他这天子还好用。
萧拂玉面色如常走进去,白色身影瞬间被粘稠阴冷的黑暗包裹住。
唯一的亮光,是来福手里的灯。
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萧拂玉方才适应眼前的黑暗,得以看见面前这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地牢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