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都洗劫一空。
他们惊疑不定立在宣政殿外等候,连寒暄都免了,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角落里那位正低头擦刀的沈指挥使砍了头。
宁侍郎哆嗦着双腿走进大殿,神情恍惚无比。
宁二死了。她唯一的嫡子就这样死了!
昨夜子时,骁翎卫破门而入,个个神色冷漠什么都没有说,为首的骁翎卫指挥使径直路过宁府所有人,但凡阻拦者皆被镇压,直到沈招手中的绣春刀砍下了宁二公子的头,只给宁府留下一具无头尸体。
没有理由,没有罪名,就这样提着头翻身上马离开。
一整夜。骁翎卫策马而过的马蹄声在朱雀大街回荡了一整夜。
宁府还算好的,人是在府里被抓得,当场杀了便无事了。
听闻昨夜长公主的驸马在花满楼正与花魁卿卿我我,结果被沈招一脚踹开房门用绣春刀割掉了脑袋。
那血全溅在花魁身上,人当场便吓晕了过去。整个花满楼的客人都被吓得四散而逃,老鸨再厉害,再背后有人,遇到骁翎卫这群煞神,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还有的听到风声想逃,最后照样死了,还连累一家子被抓进了诏狱。
宁侍郎又是害怕又是怨恨,偷偷往角落里瞥了一眼。
简直就是个杀人狂魔!正常人谁会杀这么多人还坦然自若?造这么多杀孽,来日迟早下地狱。
谁知下一瞬男人就抬头望了过来。
宁侍郎连忙转过身,却来不及了。
沈招拎着那把因为砍头太多而钝了的绣春刀,慢悠悠走过来,所到之处,那身未散的阴冷血腥味都令人退避三舍。
宁侍郎环顾一周,与他交好的、不交好的,都默默离他远了点,只有那位季统领仍旧冷着一张脸,事不关己立在殿门前,似乎是在等谁。
他想也不想跑过去,“季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