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变动,禁军统领赵芷和司徒元羽调开勋贵武官,护送着从扬州日夜兼程回京的元勰进宫。
式乾殿御榻前只有两名近侍伺候,侯刚和杨范,他们把卧病的皇帝扶到书案前坐下。
“六叔,终是你忍不住,来夺朕的位子了?”
元勰坐到对面,说道:“你幼时患了一种怪疾,治了许多年才治好。你怪先帝忽视你,让你的病拖了那么多年,你却没想过,要不是先帝让王显专心给你治病,你怎能痊愈?你那时年纪小,不懂宫里生存之道,可王显懂,他却由着你揣测,助长你的恨意。你说,他该不该杀?”
元恪的笑从喉咙里涌到嘴边,面容在殿内很少的烛火映照下,颇显阴森。
“王显是有错,可也只有他能医朕的旧疾,所以六叔杀他,究竟是为朕着想,还是想要朕的命?”
元勰:“孝文帝对我来说,既是兄长,又是父亲,我早晚要去见他的,若杀你,将来哪有颜面和他再诉兄弟情谊。”
他眼中闪烁泪光,元恪也眼眶通红。
元恪立即咬牙,把心伤憋回去。
元勰则起身,告知:“我回来,是让你知道,我若有夺位之心,你根本不是对手。”
他才走出内室,就听到元恪推案砸器物的动静,然后是嚷声:“尉窈呢?这个叛臣,不敢见朕!”
其实今晚尉窈要不是收到高贵人高英托人送的信,她也会陪同元勰去式乾殿。
现在尉窈按约定时辰,来到永巷的入口。
隔着一道门,高英大哭,诉说恐慌和委屈:“尉窈,后宫有人谣传是我毒杀了皇后,我哪有胆子杀皇后?呜……我连显阳殿的门都进不去,呜……尉阿姊,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在宫里待了,太可怕了。”
尉窈问:“你查过谣言是谁散布的么?”
高英摇头:“没有,谣言这种事,还能查到是谁先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