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骑亡命狂奔,库吉特战马粗重的喘息如同破风箱,汗水和沙尘黏在骑手们惊恐未定的脸上。
那十几道裹挟着不祥黑雾的骸骨骑兵,如同死死咬在身后的催命符,每一次回头,都感觉那翻腾的浓黑更近一分,冰冷刺骨的杀意几乎穿透了背脊。
然而,就在他们策马冲过一座巨大的风化岩台,借助地形稍作迂回的瞬间,身后的压迫感骤然一轻。
“头儿!”巴图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猛地勒缰回头,“停……停了?!”
狂奔的骑队渐渐减速,最终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沙丘缓坡上完全停了下来。
战马打着不安的响鼻,焦躁地刨着脚下的沙土。
骑手们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弯刀和短弓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所有人都带着惊魂甫定的神色,齐刷刷望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昏黄的夕阳如同巨大的熔金火球,沉沉压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将天空染成一片凄烈的橘红。
在这片壮阔却充满死寂意味的光辉映衬下,那座堆砌着无尽沙土与惨白骸骨的恐怖城堡,静默地矗立在远方。
它尖刺丛生的轮廓清晰可见,笼罩其上那浓稠如墨、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巨大黑云依旧在缓慢翻涌,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冷与威严。
而刚刚还如影随形、几乎要撕裂他们的骷髅骑兵,此刻却诡异地消失无踪了。
沙丘上只有他们自己杂乱的蹄印延伸向远方,以及……城堡方向渐渐消散在落日余辉中的、最后几缕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烟尘。
而那些致命的追兵,竟在无人察觉的某个时刻,悄无声息地放弃了追击,折返回了那座散发着硫磺与焦糊气息的白骨要塞之中。
众人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惊悸和后怕。
沉默笼罩了这支疲惫的小队,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战马偶尔的喷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