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蜀山弟子的那一刻起，任何招揽都等同于在身边埋下一颗随时会反噬的毒牙。

渊王此问，纯粹是出于一种残酷的戏谑。他

想看看这个蜀山遗孤，在绝对的力量碾压和看似仁慈的施舍面前，会露出何等绝望、屈辱或是虚伪的嘴脸。

他在享受猎物临死前的表演。

想通了这一点，明王轻笑一声。

李玄霄缓缓抬起了头，脖颈间的骨骼似乎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

暗金色的瞳孔，毫无畏惧。

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穿透凝固的云层，笔直地迎向那片代表渊王的厚重云层。

凝固的法则被强行撼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想好了再说。”

渊王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每一个字都像裹挟着万钧雷霆，蕴含着足以碾碎神魂的恐怖压力。

“此事可决定你的生死轮回，灰飞烟灭，还是……一线生机！”

无形的压力如山崩海啸般向李玄霄倾泻而下，试图将他压垮，碾碎他的意志，逼迫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玄霄的嘴角极其清晰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极致的鄙夷和挑衅。

然后，在所有妖王意志的注视下，在足以冻结万物的死寂中。

他抬起了右手。

没有华丽的法术光芒，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

只是无比稳定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决绝，竖起了一根笔直的中指，指向了苍穹之上那片最为深沉的幽暗。

“傻逼！”

声音不大，却撕裂了死寂，洞穿了凝固的法则。

“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也能决定得了老子的命运！？”

渊王那被一句傻逼彻底点燃的怒火。

“轰隆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