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无事也会下到甲板,坐在不远处看着,有时问他几句伤况,苏和给予回应。
“阿和,说不定等下船之时,你就可以正常行走了。”江念一面嗑着瓜子一面说着,像一个无所事事同街坊闲聊的妇人。
苏和拄着拐杖,两只脚可用力了。
“比前些时好太多,那些宫医说只要我好好调养,恢复正常生活不是问题。”苏和笑道。
江念点了点头:“所以你得听医者的话,等到了京都,蹴鞠社还得靠你帮衬,我是不懂的,日后你得替我赚钱。”
苏和抬头迎着光看向江念,因刚才耗力走动额上泌出细汗。
江念见了,忙叫旁边的丫鬟:“快给苏郎君拭汗。”
楼下的小动静被楼上的两个男人看了去。
其中一个赞叹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我阿姐,多好的人呐!”
江轲转头看向旁边的呼延吉,见他不说话,拿胳膊杵了杵:“你那是什么脸色。”
呼延吉两条胳膊凭在栏上,自然向下垂着,突然冒出一句:“我倒情愿她坏些。”
江轲知道呼延吉吃味,不过他肯定是护着他亲姐的,于是开解道:“那不一样,这个苏和以前救过我姐,又不是淡如水的交情,咱们做人也得讲些人情味。”
正说着呢,也是天缘凑巧,苏和拄着拐往江念跟前行了两步,谁知浪起,船体不稳,身体往前倒去,江念身体后仰,两人倒在了一处。
呼延吉一脚踩着栏杆,腾起身,双足借力落到甲板,三两步奔过去把江念捞起,一语不发地带她走了。
次日,江念用罢早饭,仍到甲板上信步漫走,其实她出屋室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时候在晨间。
只有这会儿的阳光不那么烈,便趁此时透透气,一天中其他的时候,她都窝在屋里,再不就是和云娘相互走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