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感已经消除,开始有几分欣赏他了。
“你刚才说的长远之计,老夫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那么,对这眼前之事,你又有何见解呢?”潘季驯也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看来是想和苏昊长谈了。
苏昊道:“在目前的情况下,黄河泥沙的沉积是无法避免的。束水冲沙的策略,虽然可以缓解泥沙沉积,但不能治本,黄河仍然会不断升高。我们现在用加高堤坝的方法来防止黄河泛滥,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堤坝不可能再加高的时候,黄河还是会改道。以下官之见,既然黄河注定要改道,为什么我们不能放任其定期改道呢?”
听到苏昊这番话,熊恩正的头又抬起来了,本能地又想驳斥几句,但见潘季驯没什么强烈的反应,他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苏昊此前的那些话,都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而说出来之后又的确有些道理,熊恩正想通了,在听明白苏昊的道理之前,还是不乱说话为妙。
苏昊等了几秒钟,见潘季驯和熊恩正都不吭声,于是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下官知道,这个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下官的意思并不是说任凭黄河泛滥成灾,而是说在黄河泛滥之前,提前为它准备一条河道,然后让它改道,从这条指定的河道里通过,这样就不会形成灾害了。
黄河河道平均一年抬高三寸,我们以30年为期,待其抬高1丈左右的时候,就另辟新的河道,这样我们治河的压力就小得多了。”
“可是,你知道另辟一条河道,要占用多少良田吗?”潘季驯问道。
苏昊反问道:“潘公,淮安府连续两年大涝,还能剩下多少良田?”
潘季驯一下子就哑了,这两年的水灾,他是看在眼里的。洪水一来,多少良田都毁于一旦,这个损失,比苏昊说的给黄河另开一条河道,要大得多。人的思维就有这样的定式,总觉得灾害带来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而人为地占用农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