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我只是不懂,这些事为什么发生在我们身上。当年,我和鸵鸵逛来来百货公司,她在许愿池许了三个愿。为了我们三对。结果,徐业平和方克梅散了!小伟淹死了,丁香进了疗养院。最后剩我们这一对,现在,连鸵鸵都去了。三对!没有一对团圆!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人,都会死的,每个人都会死!我没为对面的老婆婆哭,我没为太师母哭……可是,我为小伟哭,我为鸵鸵背我为我们这一代的懵懂无知而哭!”
他越说越激动,他不介意在我面前落泪了。我也不介意在他面前含泪了。“韩青,”我停了很久才说:“对生命而言,我们每个人都是懵懂无知的。”“你了解生命吗?”他问。
我沉思良久,摇了摇头。
“我从不敢说我了解任何事,”我从心底深处说出来,坦白、诚恳的看着韩青。“更不要谈‘生命’这么大的题目。我只觉得,生命本身可能是个悲剧,在自己没有要求生命的时候就糊糊涂涂的来了,在不愿意走的时候又糊糊涂涂的走了。不过,”我加重了语气:“人在活着的时候,总该好好活着,不为自己,而为那些爱你的人!因为,死亡留下来的悲哀不属于自己,而属于那些还活着还深爱着自己的人!例如你和鸵鸵!鸵鸵已无知觉,你却如此痛苦着!”
他吸着,沉思着。他的思想常在转移,从这个时空,转入另一个时空,从这个话题,转向另一个话题,忽然间,他又问我:“你会写这个故事吗?”
我想了想。“不知道。”我看着手边的稿纸。“这故事给我的感觉很凄凉,很久以来,我就在避免写悲剧!那——对我本身而言,是件很残忍的事,因为我会陷进去。尤其,你们这故事……其实,你们的故事很单纯,并不曲折,写出来能不能写得好,我没把握。而且……”我沉思着,忽然反问他一句:“你看过我的小说吗?”“看过,就因为看过,才会来找你。总觉得,只有你才能那么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