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说:“我正在看韦白刻的这两片竹子,他实在刻得很好,是吗?
你喜欢菊花吗?章伯母?”
“是的,很喜欢。”她微笑了,放松了紧张的神色。
我望着那两片竹子,我现在知道菊花是指谁了,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该
是命运把章伯母隐居在这深山里,让她的花朵为韦白而开。我调回眼光来,凝视着章伯母,
微笑的说:“这意境真美,是不?”
“可惜,了解的人太少了。”章伯母注视着我。
“可是,毕竟会有人了解和欣赏的。”我说。
我们对视着,这一瞬间,我明白我们是彼此了解的,她知道我所发现的事情,她也知道
我对这件事的评价。我向门口走去,她叫住了我:“咏薇!”我站住,她把那本《烟》拿起
来,当着我的面抽出了里面夹着的信笺,把书递给我:
“你不是在找小说吗?这是本好书,不妨拿去看看!”
我接过那本小说,默默的退了出去。拿着书,我走出幽篁小筑,在原野上无目的的走
着,穿过树林,我来到溪边,小溪静静的流着,白色的小鹅卵石在阳光下闪烁。沿着溪流,
我向上游走,然后,我停住了,我看到韦白了。他正靠着一棵树假寐,手里握着一根钓竿。
浮标安详的躺在水面上,我猜,他的鱼篓里也装满了幸福。(有的人一生都未能获得爱情,
与那些人比起来,他何其幸也!)我眼眶湿润的遥望着他,模糊的,回忆起我曾经对他有过
的朦胧而微妙的感情。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像这溪流一样的平静,也像这溪流缠缠绵绵
的水流声,带着种难以描述的、酸酸涩涩的调子,我告别了我的童年。没有惊动韦白,我悄
悄的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