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让我去……”
母亲大声的呻吟,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摆摆的扶着沙发,哭泣的说:“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绿萍,我的绿萍,哎呀,绿萍!绿萍!”她狂喊了一声:“绿萍呀!”就又倒进沙发里去了。
费云帆放开了我,慌忙扑过去看母亲。我趁这个机会,就直奔出了房间,又奔出花园和大门,泪眼模糊的站在门口,我胡乱的招着手,想叫一辆计程车。费云帆又从屋里奔了出来,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好吧!你一定要去医院,我送你去!但是,你必须平静下来!我已经叫阿秀照顾你母亲了!来吧,上车去!”
我上了费云帆的车,车子发动了,向前面疾驶而去。我用手蒙着脸,竭力想稳定我那混乱的情绪,但我头脑里像几百匹马在那儿奔驰、践踏,我心中像有几千把利刃在那儿穿刺,撕扯。我把手从脸上放下来,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道,我喘息着,浑身颤抖,觉得必须诉说一点儿什么,必须交卸一些心里的负荷,于是,我发现我在说话,喃喃的说话:
“我杀了他们了!是我杀了他们了!我前晚和绿萍谈过,她爱楚濂,她居然也爱楚濂,楚濂说今天要找她谈,我让他去找她谈,我原该阻止的,我原该阻止的,我没有阻止!我竟然没有阻止!只要我阻止,什么都不会发生,只要我阻止!……”费云帆伸过一只手来,紧紧的握住了我放在膝上的,痉挛着的手,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在他那强而有力的紧握下,我的痉挛渐止,颤抖也消。我住了口,眼睛茫然的看着前面。车子停了,他熄了火,转头看着我。
“听我说!紫菱!”他的声音严肃而郑重。“你必须冷静,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怨不了谁,也怪不了谁,你不冷静,只会使事情更加难办,你懂了吗?你坚持来医院,看到的不会是好事,你明白吗?”我瞪大了眼睛,直视着费云帆。
“他们都死了,是吗?”我颤栗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