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他不但出现十分厌恶、恐惧的神情,而且,连额上的青筋,也现了出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等于已经回答了,在这个梦的梦境之中,他的遭遇,看来何止不愉快,简直可怕。
简云向杨立群作了个手势:“将这个梦讲出来,你心理的负担会比较轻。”
杨立群口唇掀动着,双眼有点发直。
简云用几乎催眠师用的那种沉厚的声调:“梦中的经历,你一定记得?”
杨立群的身子开始发抖,声音听来也十分干涩:“记得,每一个细节都记得。”
简云又道:“你从来未曾对任何人讲起这个梦吗?”
杨立群用同样的声调道:“是的。”
简云道:“其实你早该对人说说你在梦中的遭遇。”
杨立群的神情更苦涩:“那……有什么用!”
简云立时道说:“将这个梦当作秘密,就会时刻记住它,这或许就是重复同一个梦的原因。如果讲出来,秘密一公开,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做同一个梦了。”杨立群“哦”一声,神情像是有了点希望。看他的情形,给这个梦折磨的很惨。他又呆了一会,在简云的示意下,终于躺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简云才安静的问:“梦一开始的时候,你是在……”
简云的引导起了作用,杨立群立即接下去:“我是在走路,一条小路,路两旁全是树,那种树,除了在梦境中之外,从来也没有见过,那种树……”
简云听到这里,可能感到杨立群叙述这种树的形状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他向前略俯了俯,我立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由得杨立群讲下去。
杨立群对那种树,显得十分疑惑。我相信他真的从来未曾看到过那样的树,这一点,从他迟疑的形容词中,可以听的出来。
他继续道:“这种树的的树干不是很粗,但是很直,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