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后,自此以后再无兵戈之灾,也希望吾等墨者,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
相里革奋尽全力,拉着人力辇缓缓离去了,来时四人,战毕仅他幸存,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看上去无比的孤独寂寥。
黑夫也走到了久久不言的程商旁。
“你以为,相里革说的有道理?”
程商一个激灵:“这只是他的揣测。”
不过程商也以为,相里革最后一句话是对的,墨家的初衷是阻止战争,可现如今,却屡屡被人利用,在战争里充当矛与盾的角色,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技艺,似乎都是为战争而存在的,倘若真的战争消弭,墨者可能真的无用武之地了。
南方之墨,他们立足的社会面狭窄到无法容身。
而秦墨,依附于秦国的政体,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也随时会被摒弃。
墨家,过去两百年来,都是一个脍炙人口的传奇,但现如今,或许真的将如巨星陨落,无以复继了。
黑夫心中则暗叹,相里革经此一事后,他的理想主义似乎也幻灭了,悲观之下说出的话,却不幸言中。
一统并没有结束战乱,六国灭亡后,仇恨的种子被埋下后迅速长大,新的动荡依然会接踵而至。
但这就是大一统帝国痛苦分娩的历史进程,而唯一能稍稍减轻这个进程阵痛的,或许只有自己?
“勿要早早说什么薪尽火灭的丧气话,南方之墨虽绝,不是还有汝等秦墨么?”
一念至此,黑夫露拍着陷入迷茫的程商道:“恕我直言,墨者除了战争外,在其他地方也有用武之地!比方说,汝等制作攻守器械的手艺,转而用于修建汲水、舂米的利器,难道还会比一般的工匠差么?”
“率长的意思是。”
黑夫笑道:“南郡水碓,墨者或可了解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