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试时冒籍代考,贾先生亦有连带之祸,此生再无科考入仕的可能。若不入仕,又不做门客,先生真要老死在镇中?”
气氛不对,恰在这时,里屋中传来了咳嗽声。
贾周笑了笑,指着里屋方向。
“侍顾病妻,我哪儿还有时间去做门客。不若如此,待吾妻病好一些,我亲自去入府。”
这一句,终于让这二三人脸色稍缓。其中一人犹豫着要拿出钱袋,但终归没拿出来,而是甩了甩手,往前离开了院子。
贾周面色不变,放下鲜鱼与臊子肉后,平静入了里屋。
里屋很黑,惧光的妻子终日卧躺,唯有在天稍稍阴凉的时候,贾周才会背着病妻,两人在院中静坐一二时辰。
“郎君,奴家是否拖累了你。生不得子嗣,又让你困于家室。”
“讲笑话了。”贾周倒了热水,喂着妻子喝下。
“奴家知郎君是大才之人,我听说回春堂有一味枯死草——”
“莫讲这些。”贾周打断。
他向来是个心善的人。近些年来,唯一一次动怒,是因为城外山贼杀了他三个学生。他在城中散出贼寨藏宝的消息,不出一月,那伙山贼便被悉数剿灭。
待病妻吃了鲜鱼,又入了睡。
贾周才孤身一人,捧着一卷旧书,一边研读,一边会抬起头,沉默看向夜空。年逾四十,他约莫这一生,都走不出镇子了。
年少时候的青云志,一转眼间,便死在了柴米油盐的纠缠中。
……
“先生,贾先生,李志中榜了!”
秋凉之后,便入了冬。在一汪死水的生活中,作为小镇最为出彩的私塾先生,贾周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当然,在这之前,他教出来的学生,亦有不少中榜,其中一人甚至还登了探花郎。只可惜这些门户子弟,在中举之后,都纷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