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里,我以残魂夺舍,已然是向死而生求得生机的逆天之举,这接续尘世路,实则我已非我,离恨宫的道子大师兄已经死在了那一日,我若回返,宗门之中总有昔日里觊觎我底蕴的人,这不是你或者是咱们师尊一人之力便可庇护我周全的。
这其二,天底下的因果与命数,尽都说不清楚,我夺舍这人的跟脚,也有问题,身上的法统,有很大的问题,可我彼时乍一夺舍,神魂不稳,再想着散功重修,便是取死之道,于是,我又不得不接续了这一身的法统,接续了那必然的法统因果。」
到底是圣地大教出身,楚维阳这里只寥寥数句,落在冉靖的耳中,便已经教他想象出了那艰辛的朦胧轮廓来。
也正是思量到这些,冉靖遂也明白过来,缘何楚维阳要说自己已经无法回去了,缘何自己这样径直找上门来,有泄露去师兄跟脚的可能,教他这样焦急。
原来自己所以为匆匆路过的客居之地,已然是师兄如今寄居的天地寰宇。
没来由的悲怆情绪霎时间席卷了冉靖的道心之中。
瞧见冉靖这里已经开始不自然的抽动起鼻翼来,原地里,楚维阳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遂也轻轻地松开了掐捏的法印。
用药,效用恰到好处就可以,否则过犹不及。
眼见得,冉靖这里已经七情上面,楚维阳兀自皱着眉头,像是在思量着甚么。
忽地,楚维阳又开口,朝着冉靖这里套话问道。
「说起来,想来师尊对于我的处境也有所预料罢,他吩咐师弟你前来的时候,该是未曾言说过教我回去之类的话罢?」
彼时,离恨宫大长老尚且不确定楚维阳这里的身份跟脚真假,自然不会给冉靖言说这样的吩咐。
可一想到自己师兄重活一世之后已经开始长脑子了,这话再落到冉靖的耳中时,便已经变了味道,反复思量来去,都觉得是师尊早先吩咐时的先见之明,内里满是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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