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狗杂碎,把许师傅与温默去唐街的事告诉了温行鹤。
温默的手已经打无可打,便罚她站在雪地里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本以为罚得差不多了,手受伤消耗大,发着烧呢,却没成想一个时辰后,她溜去厨房把两个大肘子吃掉了,还喝了一盅酒。
温行鹤以往对许师傅极为尊重,这次也给了冷脸,并写了封信派人送出去,信上交代温州友人将许帮的一些特权取消。虽说这信得几个月后才能到,但消息却传了出去。
这无疑与许师傅不仅是生分了,而且向外界也释放了这种信息。
许师傅很惊愕,也很难过。
那一宿,温行鹤跪在神佛前足足燃了两支香才站起来,许师傅一直沉默在旁边候着,等他站起来时连忙上前扶一把,昔日也曾有过口角,但从未有嫌隙,但这次不一样。
温行鹤扭过头,眉眼间冷若风雪:“身为臣子,揣摩圣意本就不该,身为家奴,怀疑主子更是不对。我问你,你去找章片裘做什么了?”
“温老爷,我去……我去是因为担心温默安危,她一个女子去唐街,那教父唐……”
温行鹤却只是看着他笑,那种从内往外散发的无力的、自嘲的、汹涌的笑,就这么轻轻地从鼻孔里滋出。
“你,我是留不得了。”温行鹤说道。
看着温行鹤远去的背影,许师傅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
“等过段日子,气消了,应该就没事了。”
“横竖只是暂时停了我大师傅的位置,说到底,底下那帮兔崽子都是我的人,不碍事。”
“至于外人……随他们去。只是如今我帮不上忙,只能闲着了。”
许师傅喃喃道。
不能说出找章片裘查银行账户信息的事,他明白,这事儿可是贝勒爷交代的,去查,若被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