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推门而入。
会议室刹那安静了下来,四十几个席位的会议室座无虚席,纷纷看向了潘尼兹馆长,像极了饿了十几天的狼群。
助理觉得胯下一凉,滴了几滴尿。
“他们又不会吃了你,镇定点。”潘尼兹笑了笑,语调轻松地拍了拍助理的肩膀。
助理擦了擦额头汗,手微微发着抖,嘀咕道:“他们想吃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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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约翰理事的手拍到木桌上时,手背的毛根根竖起。
他率先发难:“昔日坎特伯雷大主教、上议院大法官和下议院议长就定下了规矩,私人藏品进驻的时候,这可是一项理事门类!现在呢?现在呢!”
唰。
资料丢到了地上,佩恩理事站了起来。
他紧随其后:“伊特鲁里亚古物现在的展厅太破旧了,矿物标本怎么还在东楼的上层楼面?还有动物标本和植物标本占据的空间太多了,怎么还不腾馆?!”
会议室仿佛一百个大妈面临拆迁,沸腾了起来。
助理只觉得后背都凉透了,他慌乱地看向潘尼兹,只见潘尼兹并未回答,而是像蛰伏的狮子,静静等待着什么。
乱糟糟一阵后,阿德里安站了起来。
阿德里安,从他父亲开始便是大英博物馆的终生理事,哥哥在议员担任要职,弟弟是维多利亚女王最为信任的勋爵,民间有句话:不管大英博物馆的馆长是谁,有一半权利是在阿德里安手里的。
他一站起来,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
“分类问题和腾馆的问题的确严峻,但有个问题则更迫在眉睫。”阿德里安每次都把潘尼兹逼到悬崖,果然,这次也不例外:“我要谈的,是博物馆采购文物的费用问题。”
潘尼兹轻轻吸了口气,身体微微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