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瓶一瓶往外掏丹药，玉眀璃的心情格外复杂。

她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多久，对这具身体的父亲也不是很亲近，但她能感受到玉长老对女儿的疼爱没有半分作假。

可越是这样，她也就越为姝珏和她的母亲感到不值。

玉长老是个好父亲，但他也不是个好父亲。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发呆，玉长老掏丹药的手一顿，在自己脸上摸了摸：“怎么了眀璃？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事父亲，谢谢你。”玉眀璃很想问他为什么要抛弃姝珏母女，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可是站在一个被宠爱的女儿的角度，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

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她斟酌一番，开口：“父亲，我……认识了一个人，她叫姝珏，跟你长得很像，听说她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下落不明……”

玉长老深色疑惑，不似作假，像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一个陌生人一般。

直到玉眀璃说出“跟你长得很像”，玉长老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疑惑的神色瞬间转变成了惊讶，急急忙忙便开口澄清：“眀璃，我这辈子可只有你母亲一人的！”

玉眀璃的母亲是个普通人，生下她之后病入膏肓离开人世，玉长老带着年幼的玉眀璃来到丹宗，此后他身边便再也没有其他女修。

“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我都只会有你母亲一个道侣。”玉长老神色严峻，若非玉眀璃拦着，他非得当场发个心魔誓以表忠心。

等他走后，玉眀璃越发的觉得古怪。

姝珏说的话不像是假的，这具身体的爹也不像是在说谎。

等等，还有一种可能——难道当初姝珏的母亲遇到的玉长老是假的？

思及至此，玉眀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占据了大半个桌子的丹药瓶和桌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