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里还晃着两根折了头的葱,嘴角却压不住那股兴奋,“张嫂子,你这脸色比昨儿个喝了假酒还难看,是不是中午饭没吃好?”
贾张氏不答,脸拉得老长,眼角一跳一跳的,咬牙不语。
李翠花一见这架势,眼睛发亮了,知道这里头准有热闹看。她把菜篮子往墙角一放,手在围裙上一抹,凑过去,一副“我就是来打听八卦”的架势。
“赵师傅刚才是不是说你了?”她压低声音,眨巴着眼睛,“我刚才在门口听见了几句,好像说你撒瓜子壳来着?哎呀,他真说得那样凶?”
“你管得着吗?”贾张氏猛地回头,声音尖利。
李翠花却像被猫挠了似的,嘿嘿一笑,“哎哟,张嫂子,你别这么大火气,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说实话,他也不是冲你一个人吧,前些天小孙家的孩子在这儿吃糖,纸一撒,他也黑着脸骂了人家一顿。这人啊,太较真。”
贾张氏冷哼一声,眼神却有些缓和。她知道李翠花这人嘴贱,但有时候也能说出几句解气的话来。此时她正需要有人在她耳边添几把火,让她好过点。
“他说我就说我呗。”她咬着牙,终于开了口,“就为了那点瓜子壳,他像我杀了他爹似的!我年纪大了,手不利索,扫个地都喘气,他非得拿扫帚在我面前扫得那叫一个响,就跟敲锣打鼓似的,巴不得让全院都知道我不讲卫生。”
“就是就是。”李翠花跟着点头,“他赵爱民啊,是越老越轴,脸绷得跟炕席似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谁家不撒点皮啊?咱这地不是砖的吗?扫一下就完了呗,至于上纲上线的。”
“呵,”贾张氏低低一笑,笑容却像石灰水泡黄豆一样,涩得难受,“我就说了他两句,他就蹦得跟跳蚤似的,说什么我撒瓜子壳不如回家撒,让我别把这院子当后花园。哼哼,他以为他是谁?这院子是他盖的还是他买的?这么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