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上说,颜时登、范、谷、马、邵、段五家捐的钱,都算是为他做了嫁衣。
‘倒是此人为了政绩,如此能放下身段、脸面,不顾身份,恐怕是个不择手段之人。’
‘这种人身为淮安知府,有利有弊,弊端是急功近利,将来隐患巨大,可能破坏恐怖,对小民是一场灾难;但对我这种既得利益的阶层,对将来我要做的事情,却是比蒲知府那种有底线的知府,能获得一个更宽松的环境。’
打个比方吧,若是在蒲知府面前,方临组建船队、采买火器、训练新式军队的举动完全暴露,蒲知府会不会大义灭亲,当真不好说;但如果是颜时登,考虑到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却有极大可能会隐报、瞒报,粉饰太平。
‘我扩大厂坊,兴建船队,也是可以让淮安更加繁荣,也算是政绩,这位颜知府想来乐见其成,不会是阻力。范家自不必说,马、邵、段三家,也可以利益交换妥协,我真正要面对的其实只有在厂坊、船队产业家大业大的谷家。’
方临捋清楚这些,对自己要做之事更有信心了。
……
府衙。
这边,颜时登主持‘第一届江淮杯通俗大赛’回来,心情颇为不错。
——天上掉馅饼,吃到了前任知府留下的遗泽,白得了这份一份政绩,如何能不高兴?
最重要的是,相比对城外沿江那片地域的处理,这种主持‘第一届江淮杯通俗大赛’,惠而不费,投入小、风险低、见效快、政绩大,最让他这种人喜欢。
“那个方佥事,倒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如今,我还真有些喜欢他了。难怪,能如此讨得陛下欢心,胜眷隆厚。”
颜时登若是知道,洪泰帝不理朝政,反而作为方临笔友,却是书信不断,被方临拿捏得嘴都要钓翘了,恐怕更是会羡慕嫉妒恨,痛心疾首骂上一句:‘可怜终日抛国政,不问苍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