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不得不查。如今新增金花银也由南京户部安排,无论如何,臣都应当过问南京户部衙务,至少要留到江南今年夏秋两季新粮征缴不出岔子。”
朱常洛看向了成敬:“既然如此,成敬,你随大司寇南下,暂署南京镇守太监!勇卫营将卒、长江水师、南京诸卫,你均可快马急奏,见旨调用。”
“奴婢领旨!”
朱常洛又拿出了一本账册,让田义给众臣传看,包括即将南下的萧大亨。
“京营冒滥裁汰,朕对过去京营的武臣,尤其是一些勋臣,自然是要约束一二的。那昌明号,实是让他们一同合股,替朕分忧,顺便取些有道之财。今岁以来,漕河上购粮,又经过这两月多来京城粮商们较劲,朕手里倒是有了这本账。”
看着神情复杂的一个个重臣,朱常洛摇头不已:“南京户部说,漕河一年只能运四百万石粮,实则每年运了多少粮和其余财货?仅随漕船北上的新粮,这一次便超过一百万石,其余布帛、瓷器、纸张、新茶等更不必说!”
“大天官,大司农,大司马,大司宪。”喊了四个人,朱常洛说得语重心长,“漕河南北七大钞关,漕军上下十余万运兵,到底哪里才是漕河每年只能运四百万石粮、只能收上那么些关银的阻碍?”
“……臣等惭愧。”
账本这时已经传到了申时行手上,他看着昌明粮行根据自己购粮来源统计估算出来的漕船私带货物规模,只能再一次怔怔地看了一眼皇帝。
这只是漕船占据运河运力的这短短数月时间,也只是估算……
可皇帝拿到这些估算“证据”的法子,竟是先掏了数以十万两的银子垫进去。
勋臣们自然不会愿意吃亏,那么……谁会填起昌明粮行亏损的这么多银子?
粮商在官绅们的撑腰下想要趁势抬高京城粮价,甘愿亏损也要平价卖粮的却是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