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钱其实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多少人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就是因为分配的问题。
朝廷这边两难,是因为既要不乱了导向,又想要这么多银子,还担心会惹出大乱来。
郭正域听皇帝再次表达对地方官绅的不满,也不能坚持说不惩治舒柏卿就于吏治百害而无一利。
至少温纯说了,舒柏卿除了和光同尘收些孝敬,然后接受了别人的吃喝玩乐宴请,似乎也不曾大肆通过权力中饱私囊。
现在舒柏卿都敢“舍生取义”了,自然不会怕被深入查下去,所以王德完的呈奏也是可信的。
皇帝和中枢怎么保证导向不乱,又安抚住地方?
“既然如此,该有赃银还是要解送一些入京。”王锡爵咬了咬牙,“太学、三殿大工,河工、赈灾……”
他一连列举了不少眼下需要用钱的地方,朱常洛听完则说道:“但这么多银子,总要留地方不少,用在哪些地方?”
悉数存留,宗室、地方卫所都会觊觎。都拿来发勤职奖廉银?公办银?那则会助长一些地方从此一心搜刮乡绅富户的心思。
最终遭难的,恐怕大多是谨小慎微的人家,这并不符合朱常洛的需要。
朱常洛并非不爱财,但怎么花钱,考验水平了。
众人自然七嘴八舌地提了很多的想法,朱常洛都没有发表意见。
等到他们暂时想不到新的主意,朱常洛才开了口。
“这样吧,三件事。”
四个人都看着他。
“第一件,从今年开始,征收赋税之时,让各地都不要玩那些踢斗重秤的把戏了。以三年为期,算出这一块该留多少银子,这部分可暗中计入勤职奖廉银和公办银,让地方官吏在百姓那里挽回一些好名声。”
王锡爵点了点头,仅此一项,每个地方其实会向百姓额外收上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