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皇帝如今更偏重他所说的自然哲学,确实有事实依据:博研院、百家苑……
但皇帝如今真正的学问著述,却是格物致知论。
这名字,仍旧源于儒学。
看着太常学士们,李廷机并不满足于仅仅做个过渡期、仅仅管好了学政的太常宰。
“依我之见,不必拘泥于大道之辩了。陛下之格物致知论述,虽止步于手段而未论及本源,既如此,有妙用便足矣。良法在前,何必好高骛远?莫非各位是盼着陛下再有圣贤论述,足令各位心悦诚服才肯推而广之?”
李廷机前半生又何尝不是翘楚?
若非申时行阻了他一头,万历十一年的殿试状元力推朱国祚,那么已经是顺天府解元、会试会元的他,就将成为大明又一个连中三元之人。
但现在他这个榜眼却先于朱国祚这个同科状元一步成为了五相之一。
在叶向高的任上,太常寺对于学问的争执仍在继续。
仅仅的两个新成果,还都是礼部去做的:各地王府改成的书院已经开始办学,泰昌七年改了会试殿试规矩。
可皇帝希望,从启蒙开始到县学、府学,学科的划分及教授内容等等许多方面,都需要太常寺来进行。
“各位都知道,我素重学政。”现在太常宰发话了,“会试殿试既改,诸省乡试没有不改的道理。明年就是乡试之年,今年就该让举国生员都知道该补习些什么。入夏之前,把这些都定下来,刊在朝报上吧。”
他很清楚,儒学已经落后于皇帝需要了。
为此,申时行离任了,叶向高被皇帝改用到御书房,朱国祚也调去都察院任左都御史。
这些事,皇帝提要求也只有那么大的作用,毕竟需要得力的人贯彻下去。
而学问的问题,许多人似乎不敢轻碰。若不是今年想争一争那空出来的相位,恐怕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