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二话不说接过去,烫了手、烫了舌头,最后烫到了眼睛,眼眶红通通的:“我表姐她、是不是已经……”
阿薇没有隐瞒:“是。”
陆致嚼吧嚼吧麻球,口齿不清地问:“她、她吃过你做的吃食吗?”
“吃过,”阿薇颔首,“只吃过一次。”
那是余如薇的回光返照,她难得有了些胃口,每个菜都尝了、夸了,比她往日吃得多得多,却还是远远比不了康健的同龄姑娘的食量。
陆致抹了一把眼睛,手指间的油沾到了脸,视线模模糊糊的。
“那她好没有口福……”
这厢陆致在问,那厢,陆骏也在问。
震惊、不解、疑惑,各种情绪翻滚上来,与他的混乱相反,定西侯则平静许多。
或者说,满面悲痛、却不意外。
“您知道?”陆骏问道,“她是金家的阿薇,那余家的呢?大姐的阿薇呢?
大姐信上说阿薇打小体弱多病,难道是骗我们的?
不对啊,她早年的家书上提到生了个女儿,那时还没有巫蛊案呢。”
陆骏自问没有记错。
大姐远嫁后,最初时一年送两封信回来,没几年变成一封,再后来就断了,直到余家出大事才送信求助。
“信上确实提过的吧?”陆骏再问。
定西侯沉默,眉宇之间全是郁色。
桑氏先一步反应过来,双手掩住嘴,睁大眼睛不敢出声。
陆骏追着问,然后,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
那个瓷罐!
大姐每日供奉,很是小心。
谁也不能碰,大姐甚至讲过,余家谁不信邪去碰,谁就死路一条了,神神叨叨,吓人得很。
除夕团圆饭,热腾腾的饺子上桌先摆到大姐面前,她夹了十六个摆在盘中,供到瓷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