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

杨婵凑在顾青的身边，看着顾青写下的文字，伸手轻触，说道：“你的字写得真好。”

当初在灌江口的杨家，杨蛟喜欢学武，杨戬喜欢把妹，而杨婵就喜欢典籍书录，此时看着顾青书写的墨宝，这一笔一划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其中蕴含的逍遥自在之意，几乎透纸而出。

“像我这种修行之人，所求的是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顾青瞧着眼前文字，淡淡说道。

杨婵伸手轻轻触摸，在字上微微停顿，遗憾说道：“就是有这几笔古滞，不然就尽矣至矣。”

其实若论见识，杨婵依旧年幼，只是自幼跟着瑶姬，有这样的一个家教，也算见多识广。

顾青放声长叹，在杨婵面前凹人设，说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想飞天时，那天也为我让开路，我想入海时，那海也分为两边，众神诸仙，见我也称兄弟，无忧无虑，天下再无可拘我之物，再无可管我之人，再无我不到之处，再无我做不成之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

杨婵听到这种大胆的话，心中生出神往。

这三界对杨婵来说，确实像个枷锁，分开了她的父母，让他们阴阳两隔。

“现在呢？”

杨婵目光晶晶，看着顾青，现在的他已经杀了玉帝的九个儿子，成为了世间一等一的英雄，当年的梦，应该实现了吧。

顾青嘴角微扯，说道：“现在我长大了。”

声音之中带着无尽唏嘘，像是知晓当初的梦境不切实际一样。

杨婵身躯微颤，她是被瑶姬强行催大的，听到了长大这个话题，很是沉重。

毕竟之前的杨婵，还是无忧无虑的在父母身边，每天看书练字，这长大的话题，是忽然间强加到她身上的。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