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终于传出动静。
她连忙闭紧双眼。
裴琰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姜姝仪向来喜欢明亮,夜里总爱点满灯烛,让段内辉煌灿烂得和白昼一般。
可今夜却烛火幽微,暗沉沉的。
不仅如此,纱帐的颜色也换了。
从她喜爱的藕荷色变成了浓艳的红,且半遮半垂落下来,有种欲拒还迎之感。
裴琰看看那床榻上鼓起的一团,又转头睨芳初。
芳初是在半年前过来服侍姜姑娘的,此刻神色无奈地跪下,低头不语。
裴琰隐约明白了。
他在寝殿门口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负手向床榻走去。
姜姝仪此刻紧张得要命。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如今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隔着一层轻纱,她看见裴琰站在了床前。
烛火太暗了,以至于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
姜姝仪更心慌了。
她紧紧捏着被衾一角,本是该往下拉的,可偏偏在这种情形下,她只想把头蒙上!
裴琰似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在帐外温声给她机会:“要孤走吗?”
姜姝仪都快退缩了,可因他这句话又鼓起了勇气。
他很想走是吧?
这次错过,他又要开始打哑谜,装作不明白她的心意了!
姜姝仪咬牙:“不要!”
裴琰颇觉意外地轻笑了声。
他抬手,碰上轻薄纱帐,姜姝仪浑身顿时一紧。
“要孤掀开吗?”
他还是不紧不慢,询问她的意见。
姜姝仪呼吸都乱了。
她心跳得极快,最后还是颤着声音道:“要......”
于是一只修长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