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子如梦方醒,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怪可爱。
“咱们要出逃避祸?”
一旁的晏秋有些惊慌地瞧向自家师兄。
周奕没否认:“师兄再告诉你们一个道理,这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至于‘出逃避祸’,不必说的这么凄凄惨惨。”
他自有说辞,半开玩笑:
“战国时孟母三迁是为了给孟子寻到更好的成长之地,有朝一日我们离开夫子山,也只是因为浑元派这类人污染了雍丘的江湖风气,怕你们两小娃受其影响,这才搬迁。”
“而不是我太平道怕了谁,我说的对吗?”
夏姝和晏秋本来心怀忐忑,孩童情绪来去极快,这会儿又被逗笑了。
“师兄所言极是!”二娃异口同声。
周奕满意地嗯了一声,“这几日多备硬功药材,研磨出来分填药囊。”
两小道童立即点头。
这活只能由他们做,道场内其余人是做不得的。
比如外练铁布衫功,需得黄芪、加皮、朱砂、猴骨,无名异等药,其间分量乃是丹方药秘,并不外露。
稍有错漏,效果大减。
更别说泡酒冲服与外皮洗炼又有迥别。
外功本就磨人,须得引外物填补,入错了药,这辈子掌握横练罡气的机会便相当渺茫。
所以,角悟子收下的太平道箓生全是砖拍、抄沙、撸石锁之人。
一个个膀肌起伏,臀肌硬如磨盘。
虽说只是记名弟子,但这些练硬功的箓生也从角悟子手中得到了好处。
那些真正单纯的拜山信客,往往是平民百姓。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周奕不由望向法坛香火,那缕缕青烟,何尝不是乱世苦难之人虚无缥缈的慰藉...
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