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治中也算得上雍州的三把手了,若非是他算计外祖母,背后的人,又究竟是谁?
“前几日,外祖母见了世子,不知两人商谈了什么,最后是不欢而散。”婧成道。
东苑今日,守卫也极少,屈阳也不在,显然是办事去了。
东苑中,宗肆住的那间寝居,只亮着细微的烛灯,不知是在遮掩什么,她从窗户悄无声息的翻进去,月娘正贴心地替他宽衣。
心灵手巧的女子,便是换衣物时,那照顾人的温柔姿态,也教人心神愉悦。
宁芙只一眼就判断出那是夜行衣,他正从外边回来。
听见声响,月娘受到了惊吓,娇娇惊呼了声,拽着宗肆的衣袖,往他身后躲了躲,再看清来人后,才放开了手,道:“四姑娘。”
他偏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
“我来找世子,只有一事,罪状书是不是找到了?”宁芙直直地看着他。
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罪状书就在这雍州,像宗肆这样身边暗卫无数,办事方便的,不可能还无结果。
“世子那日应该听见我外祖母的话了,她并非为了脱罪而去杀李放,甚至没想过要李放死,而李放却正好死在了我外祖母手中,显然是有人想坐实了我外祖母畏罪杀人的罪名。”
宁芙将这话说出口后,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外祖母虽有罪,可也绝非京中那些人口中的佞臣,我舅舅甚至为大燕而死。宣王府也是为大燕鞠躬尽瘁之流,总该有几分同理心。世子所求不该是,查清谁才是这雍州的恶人?”
宗肆目光沉沉,如那深渊,幽深得见不到底,也瞧不清他真正的打算。
“就……非要置我外祖母于死地么?”她苦笑了下。
情到深处,其实宁芙心里难受得厉害,面上却是半点未表现出来,怕落了气势。与人谈判,失了气势,便是失了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