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里的那颗心脏,关联了她敬重的爷爷的命。
老天还真是公平。
给了他一段最好的时光,紧接着又毫不怜惜地摧毁。他还以为碰见她,是所有厄运的转折,原来啊,什么都没变。
摧毁这一切的开关就躺在他手心,是他一直在刻意忽视罢了。
谢之屿笑笑:“我知道了。”
“赌场的事暂时交给底下人,你这两天准备准备。”何氿放心道。
他嗯了声,没再说话。
天快破晓时,赌客终于累了,决定上楼休息。谢之屿将人送到楼上,又把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安排下去。
或许是一直充氧的环境吊着精神,从赌场出来的那刻,疲倦席卷而来。
阿忠问他去哪时,他脑子里想的是回家,脱口而出的却是裁缝铺。
凤叔说自己年纪大了,在澳岛待了一辈子不想跟着回大陆。于是那间铺子仍在照常营业,他的眼睛每个月只能做几单生意,根本赚不到钱。
谢之屿三不五时去一趟。
太明目张胆,以至于连阿忠和小钟都只是以为他偏爱这样的老手艺。他推开店铺的门,悬在把手上的风铃轻轻一响。
凤叔推高眼镜抬头:“哦,来了?”
“再做身新的吧。”他笑着说。
“做什么样的?”
“你做的不都那样?”
卷尺从他腋下穿过,凤叔的声音听起来像在谴责:“嫌弃我手艺就不要来。怎么这个时候来,有新消息?”
后半句压得很低,几乎卡在嗓子眼。
谢之屿视线越过他望向橱窗外。
悬铃木居然开始落叶了。
他怔了半晌,缓缓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