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反而让他猛然清醒。
初为官,谁还不想做个好官?
可后面才知道,圣上根本不在乎忠奸对错,只在乎权位是否稳固。
就像今天这个女人,他能救吗?
能救,救了他就是个好官,是他之前想成为的那种好官,父母官。
可他真能救吗?
不能救,失去了官的威慑,各种鸡毛蒜皮的麻烦事都会找上门。
张三家丢了只鸡,李四家占了道,王五家砍了遮掩树,无穷无尽。
定安城的安定,就没了。
愚民,终究是愚民。
今日他救了这妇女,明日就会有十个,百个的人上门讨公道。
后日,就会有百个,千个人捏假充数上门来扯皮。
人心之贪,为了蝇头小利也能争个你死我活。
这就是救那妇女的下场。
从思绪中抽离,贺天彰撇眼瞅向秦起。
秦起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一句。
“你如何看出这妇人是冤枉的。”
“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浑身淤青,直到死之前一刻才爆发出微弱的挣扎力量。”
“这种人活着都不错了,哪儿来的钱买毒药毒死夫君?”
“找药铺赊的么?”
“若是他人给的呢?”
“毒死夫君,她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在这世道怎么活下去?”
“看她被拖下去的样子,她并不想死,或许是有别的羁绊。”
“这种人,就算给她毒药,也不会毒死夫君。”
贺天彰点点头。
秦起的思路,与他如出一辙。
若真有胆量毒死夫君的人,恐怕早就有了取死之道,最后被拖下去时也不会挣扎得如此激烈。
“她还有个四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