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驻足转身,隔着帷帽抬眼看向立在马车上的男人。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两辈子的记忆,仍觉得从未见过他。
他到底有何目的?
江元音晓得自己此时若是受他威胁,惶恐不安,便是中他下怀。
是以,她越发轻快地开了口:“好啊,那便有劳公子,唤巡铺们回来一趟。”
“……没有夜行令牌,宵禁时分仍在街上逗留,违反了大昭律法,你便是侯夫人,也得受罚。”
“是得受罚,但并非死罪,何况我事出有因,”江元音淡然自若,“倒是巡铺队不分青红皂白,射毁我的马车,难道就合情合法了?”
她悠悠道:“若不是公子自作主张命他们撤离,我正要同他们理论追责。”
李霁黑脸,将展开的折扇收叠,在自己手心敲了敲,目光下移,落在江元音的衣服上,又道:“宵禁时分在街上逗留的确不是死罪,那杀人总该要偿命。”
“侯夫人衣裳上全是血迹,不知是刚打哪杀了人回来啊?”
江元音:……
他莫不是脑子有病?
她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开口道:“我刚送一伤患去了医馆,是以身上才沾了血污,也因此才误了宵禁,杀人偿命,公子拿人命开妾身玩笑,怕是不妥。”
“是么?那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李霁顺势道:“要不夫人将身上染血的衣裙脱下来,我拿去验验?”
雪燕实在气不过,怒斥道:“好你个登徒子,竟逼我家夫人当众脱衣!王法何在?!”
正值酷暑,衣衫本就轻薄,让夫人脱了染血的衣裙,同脱衣有何区别?!
立在马车旁的随侍闻言要拔剑,李霁抬扇敲了敲剑柄阻止,冲江元音道:“我车厢内恰有干净衣物,夫人可上车更换。”
江元音越发觉得怪异,却也实在猜不透眼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