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嗝,宁愿死……不认我……”
“我真的那么糟糕吗?那师父当初为什么要将我从乱葬岗里捡回去呢?”
言到伤心处,夜七扔下酒杯,直接抱着酒壶豪饮起来。
江元音侧目,和李霁了眼神,眸色都有些沉重。
难怪王义濡只同夜七喝了一夜酒,便能知道这么多。
他喝多了,嘴便不把风,恨不能道尽自己的生平。
两年前他给薛茂民送了信,却没有后续的行动,原来是他收到了班若自戕的消息。
可班若为何要自戕?
这些怕是连夜七都弄不明白。
江元音心道他亦是个可怜人,一生都在追逐班若,试图获得班若的认可。
班若是他人生的光,却也成了他人生的阴影。
夜七喝得醉醺醺的,偏偏还留有一丝意识,记挂着崔关禾的事。
直到熬到天亮,也未有人唤他去看崔关禾的情况,他抱着酒壶直接昏睡过去。
晨曦蔓延至静谧的屋内。
崔关禾朝趴俯在床榻边上的秦瑾烟探去了手,轻抚她的脑袋。
秦瑾烟瞬间惊醒,立马抬头朝床上看去。
四目相对,她看着他终于不再浑噩清醒的眸光,仍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哽咽唤道:“外祖父……”
崔关禾轻“嗯”,朝她虚弱笑了笑:“好孩子,乖外孙女儿,你受委屈了……”
听着这熟悉的嗓音,秦瑾烟不敢去抱他瘦弱的身躯,只敢轻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他真切的体温,她泪如雨下,哭道:“太好了,您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哎呀,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莫哭,外祖父一会让人做枣糕给你吃如何?”
秦瑾烟的眼泪却更加汹涌了:“瑾烟不要枣糕,瑾烟只想要外祖父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