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有他的目的。
她不相信这位孙大人单纯是代替娘家人来探望许夫人的。
许夫人的娘家继母,跟她关系并不亲近,若想探望,许靖央没从军之前在家十四年,怎么不见他们来过?
“刘妈妈,这个表舅,从前真的来过我们家么?”许靖央问。
刘妈妈仔细回忆:“大概是小姐两岁半的时候吧,他来过一次。”
“来干什么的?”
“哦,是为了看望夫人,那时候夫人得了腹水病,日日消瘦呕吐,命不久矣,老爷怕她死在家里,就写信给冯家,让他们派人来接夫人去治病。”
许靖央若有所思:“后来接走了么?”
刘妈妈摇头:“那位孙大人来看望过后,也留下了一些银钱,还带来了几瓶药,说是宫里流传出来的,能专治腹水病,夫人用了几个月,果然渐渐好转。”
许靖央沉吟。
刘妈妈想起当初,又忍不住感慨:“夫人那个时候腹胀如鼓,特别吓人,肚皮下面还是青黑色的。”
威国公看见,还把他吓一跳,连夜就让人写信去许夫人的娘家,怕她是得了什么“邪病”。
许靖央冷笑:“真是奇怪了,这孙表舅送的药都那么及时。”
“可不是吗,”刘妈妈点头,手里打着针线,“当时都说夫人挺不过去了,来了好几拨郎中,都治不好,孙大人一来,就渐渐有了起色。”
许靖央怀疑这个孙大人有问题。
至少,他两次来见许夫人,肯定都不如面上那么简单。
她举起许夫人在意的金钗,凤眸漆黑冰冷,酝酿着一场风暴。
“找个机会,丢一个饵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
秋末就要结束了,一早起来,窗户上就爬了层淡白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