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暗自犹疑不会这么巧吧的当口,现场一个记者已经发问:“陈栋梁主任,听说这次手术的患者是您的女儿,您有什么想对黄教授说的吗,这次手术的难点在哪?”
陈子涵爸爸清了下嗓子道:“作为一个神经外科的从业者,我见识到了黄教授高超的技艺,作为一个父亲,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感恩,至于手术细节,我们还是把话筒交给我的老师,让黄教授为大家释疑解惑吧。”
现场响起掌声和赞叹声,都是送给黄教授的。
看到这我已经准备走了,听陈子涵爸爸——也就是陈栋梁说,黄焦明是严格按照刘振华画的那张图做的手术,现在陈子涵已经痊愈,所有的功劳归结于黄焦明医术高明就是了,那张图就当它不存在,这事跟我们基本没关系了。
然而下一秒,黄焦明忽然掏出一张烟盒大小的纸片向镜头亮了亮,他郑重道:“这台手术全要归功于这张纸,这上面有详细的手术步骤,最重要的是它大胆地预测了患者的出血部位,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后来的事实证明,它成功了!”
我心里一急:你说你提它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群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走进了住院楼的大厅,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前面领路,白大褂一边走一边大声道:“黄教授今天恰好又莅临我们医院进行指导,下午还会亲自上一台手术,大家有什么问题一会可以亲自采访,但病房不是其他地方,请大家注意保持秩序——”
记者们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也没人搭理他,乌乌央央地往前走,然后一起等电梯。
电子屏上,有记者马上提问:“那么这张图纸是谁画的呢?”
就在我以为黄教授要把悬念抛出来号召大家一起找人的时候,他朗声道:“是我,当然是我。”
我蒙了,下意识地看向大厅出口附近的刘振华,刘振华和我的目光在空中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