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一介俗吏,也敢奢望科甲正途?
认得几个字?读得几行书?也敢冒充读书人。”
一个高个儿青年阔步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人。
周梦雨悄声道,“喊话的叫苏子墨,您的顶头上司苏眭然,是他三叔。
后面几个跟班的,也多是城中官宦子弟。”
薛向点点头,来到左侧花池边,拂去石栏上的积雪,坐了上去,似乎没听到讥讽声一般。
“怎的,故作镇定,装没听见,苏某说的就是你,九分山上的俗吏,第七院的薛向。”
苏子墨在薛向一丈外站定,指着薛向喝道。
苏眭然是他三叔,也是他苏家骄傲,本来苏家预期苏眭然会顺理成章拿掉头上的“代”字,未料谢海涯空降。
随着薛向搅动风云,本来还能跟谢海涯分庭抗礼的苏眭然,现在在第七院的形势,可以说每况愈下。这笔账,苏子墨包括苏家人,少不得要记薛向一笔。
“是俗是雅,不在身份,而在人的行止。
左公卧厕,虽处污秽之地,但志向高洁,皆谓大雅。
梁王索琴,虽抚弄玄音,但巧取豪夺,古今不齿。
苏兄以身份臧否薛某,出口伤人,谁俗谁雅,自有公论。”
薛向声音清朗,一身青袍衬得长身如玉,卓尔不群,衬得苏子墨真如无理小人一般。
“好贼,还敢暗口伤人!”
苏子墨团团一抱拳,朗声道,“诸君,我等儒士,同聚一次,谈诗论文,岂容俗吏玷污。
诸位公论,似此等俗吏,该不该居于此间。”
“逐之!”
“某羞于俗吏同列。”
“照夜坞素为儒士心中高洁之地,岂能容循吏立足!”
“…………”
苏子墨号召力并不惊人,但三五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