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时曾问起胡蓝党案,言称此乃陛下所重,俄而又道江南大族之事,集英以为如何?”
陈英眉心重重皱起,而后长叹一声,“乾鼎移位,便是如此犹疑,如今陛下还在,太孙尚且有几分顾虑,倘若陛下宾天,我这刑部尚书之位,须臾之间便要易手。”
李祺知道陈英已然听懂了朱允炆在朝上的深意,朱元璋虽然已经垂死,但对胡蓝党案依旧抓着不放,甚至就在前几天还处决了一批牵连入其中的人。
但朝野上下皆是心知肚明,那不过是构陷的冤案而已,胡蓝二党若是真能牵连如此之广,此时禁中之位,说不得早已不姓朱了!
太孙将胥吏逃亡案与胡蓝党案一起提起,便是要一起将其结束。
陈英作为刑部主掌,亲自办了蓝玉案以及先前的胥吏野皇帝案,他又是北人,新皇上位第一个就要先办掉他。
陈英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不知陛下如今身子如何了”,他自然是知道李祺曾经被皇帝召回宫中,想必知道一些情况。
堂堂一代洪武大帝,一旦不能视事,往日被他视如家奴猪狗的臣子,谁都敢私下议论他的生死,甚至窥探他的身体,以便谋求利益。
何等可悲!
李祺脑海中这等想法一闪而过,转而想起历史上朱元璋死的时间,再一盘算朱允炆的举动,“皇帝怕是昏迷的日子已经远超过清醒之时了,否则太孙的举动不会这么大。”
陈英无奈叹息,再不多言。
似是他这等臣子,对此时的境遇更是复杂,皇帝一旦去世,他这种可替换的先帝老臣,注定难以长久,但皇帝一直活着,他也害怕。
思来想去,竟然不知道是该盼皇帝活着还是死去。
二人的马车皆停在宫外,李祺顿步,“集英,我有一言相劝,天下大势时易世变,自古以来有多少臣子能在一朝一直得势?
譬如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