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宝珠来得早,她早倒掉了。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宝珠拎起桶,盘算着豆渣的高蛋白含量,发酵后就是上好的有机肥料,全然没注意两个妇人见鬼似的表情。
路过自家田地时,大毛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田埂上揪草玩。
“大毛。”林宝珠将桶放下。
听到有人喊自己,大毛吓得一个激灵,抬头见是自家小姑,忙拿起丢在一旁的锄头跳下田,心虚得不敢跟她对视:“咋,咋啦小姑?”
林宝珠指了指桶:“你先帮我把这个提家去,我还得去河边买鱼。”
大毛刚松了口气,就听林宝珠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顾时不是同你在一块吗?”
“啊,小姑父啊……”大毛挠头,“刚才有个黑不溜秋的小子来找他,往大河场去了。”
林宝珠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点点头提醒:“回来的时候记得把桶带上给邹五婶送回去。”
“知道了。”
大毛拎起桶和篮子,一溜烟跑了。林宝珠转去河边,花三十文买了两条刚死不久的草鱼。
另一边,大河场小坡上。
顾时提着一个粗布包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的瘦黑少年,冷声问:“哭够了吗?”
黑子打了个哭嗝:“阿时哥,都是我害了你,早知道…………”
“早知道你阿奶的病就不治了?”顾时打断他的车轱辘话。
“当然不行。”
“你自己有钱?”
“没有。”黑子羞愧的低下头,要不是他太没用,别人也不会一看到他拿钱给阿奶治病就怀疑到阿时哥身上。
“所以,”顾时的语气更冷了:“不怪贪得无厌之人,反倒埋冤起自己,再这般,往后便不要来找我了。”
黑子忙抹掉眼泪:“阿时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