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目的?”程氏又梗起脖子,架势如同要和旁人拼命般,“我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崔家是怎么欺凌我的!即便是将来……旁人说起,也不能说出我一个不是!只有我说崔家的份儿!”
元扶妤眉头皱得越发紧:“所以,你只是为了在道义上压崔家一头?让旁人的流言来为你主持公道,怜你一句可怜,你就心满意足了?”
直至此刻,元扶妤才恍然大悟。
程氏在她面前的牢骚和怨恨,不过是想让她叹一句母亲可怜,与她同仇敌忾记恨宋姨娘,而非真的要她设法助程氏脱困。
程氏恼羞成怒,抄起手边的药碗就朝元扶妤砸去。
药碗撞在铜炉上,碎了一地,惊得炉内炭火火星陡然四溅。
门外程氏贴身伺候的秦妈妈闻声匆匆进来:“哎哟,这是怎么了?”
元扶妤拎着裙摆,抖了抖上面的药汁,语声平和:“我后日一早就走,母亲保重。”
“四姑娘……”
秦妈妈要说些什么,却被程氏打断:“让她去!既然她信她那个狼心狗肺的爹,不要我这个瘫痪在床的娘,到时候被她爹卖了,谁也救不了她!”
看着元扶妤离开,秦妈妈连忙碎步走到床前劝程氏:“我的好姑娘啊,现在不是和四姑娘欧气的时候!”
“她偏要信那人面兽心的爹,我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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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还未亮,元扶妤便要起程。
她已与崔大爷约好,不回芜城崔家,直接从太清前往芜城西驿站与崔家马车车队汇合。
寅时末,太清县城四下寂静,只有巷道内偶尔传来犬吠之声。
一身利落劲装腰佩短刀长剑的锦书提着灯笼,护在裹着狐裘的元扶妤身侧往府外走,还没出府就瞧见秦妈妈捧着一个檀木匣子,立在垂花门前等着。
看到元扶妤,秦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