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家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元扶妤脚下步子一顿,静静听了一耳。
“含璋啊,没有让你娶妻的意思,你要是觉得把女人放在公主府不方便,安置在祖母那里也成。”谢淮州的堂兄劝道,“我知道你厌恶谢家至深,可祖母对你疼爱之心天地可鉴,她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留个后!”
谢淮州,字含璋。
“食色,性也!你现在位高权重,何苦还苦着自己?你看看祖母给你挑的人和长公主长的都很像,或者……这些你也看不上,你自己安排一个放在祖母那里,既能安祖母的心,又能用来排遣寂寞。”
元扶妤眉头微抬,谢淮州苦着自己?
成婚两年,谢淮州床榻之事不算克制。
谢淮州身处朝堂权谋争斗的中心,不可能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儒雅温润,是个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在她面前,谢淮州会以退为进示弱,会勾着她,引着她,却也很懂得进退,心理博弈上堪称天赋异禀,只要察觉到她的纵容,便会得寸进尺。
她不相信谢淮州能在她死后洁身自好,是为她守节苦着自己。
不过是为权而已。
谢家人不明白,谢淮州如今能位高权重,是因为长公主。
就连他留居长公主府,也是稳住权势的手腕之一。
他敢有别的女人?敢留后?
他敢,那便是把天大的把柄送到世家和翟鹤鸣面前。
若是元扶妤,她也不会因色误事。
满足情欲那点浅薄的愉悦,于权力而言不值一提。
元扶妤没兴趣再听谢家人接下来说什么,举着烛火走进汤池密室,将烛台放在白玉桌案上。
密室中的浴池,与殿内浴池是连通的,两侧以一道玉雕石壁相隔。
人坐于密室浴池内,透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