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未老,心却有几分老。
何况在陆家村隐居那些年,活得最为轻松自在,错非有杀劫追着,再过几十年也不愿离开。
酒席过半时。
有人推门进来,脚步飞快走到李平安面前,噗通跪下双目含泪。
“学生拜见先生。”
“快快起来,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稳重。”
李平安认出中年汉子,正是学生陆云,与当年青涩相比多了几分暮气,鼻间下巴蓄了胡须。
陆云起身说道:“先生回来的消息,大升报去了府城商号,学生立刻快马赶来,唯恐错过。”
李平安微微颔首:“听大福哥讲,你现在是陆家商号主事,不错不错。”
“学生如今成就,全凭先生教的好。”
陆云天生聪慧,少年时近乎过目不忘,在众多学生中鹤立鸡群,每每回想先生闲言碎语,愈发觉得深奥玄妙。
李平安没有教授四书五经之外的东西,至多有些算数,也在大乾数术范围之内。
然而平日里教育学生,难免会带有自我认知,这些话建立在后世观点之上,高屋建瓴,自然高妙。
少年时听不懂,长大了经历世事愈深,自然愈发体味深刻。
陆云加入宴席后,又是一番回忆,三五杯酒入腹,拉着李平安的手泪流满面:“先生,经商非我愿啊……”
“父亲临终前,祈求我原谅他,后悔当初逼迫我做账房先生……”
李平安拍了拍陆云肩膀,亲眼看着两个孩子,受自己和家人的影响,走上了迥然不同的道路。
当年陆京父母,也逼着他去寻差事,后来他宁肯背着啃老、浪荡的名头,让人指指点点说痴心妄想,最终金榜题名。
事实上,选择并无对错。
李平安劝慰道:“你现在读书也不晚!”
陆云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