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消失,陆沉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他看着面前那份记录还很粗糙的案卷,深邃的眼神中波涛渐起,语气却依旧平淡:“你怎么看?”
此刻旁边只有太子陆九思一人,少年谨慎地答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成国公可能是真不知情。他虽未入军机处,却是父皇颇为信重的武勋之一,爵位已是国公,堪称人臣之极。儿臣不敢妄议成国公的品格,只是觉得他应该分得清利弊,且不会忘记父皇的谆谆教导,所以不至于明知故犯,做出这种因小失大的行径。”
陆沉不置可否,问道:“就这些?”
陆九思凝神道:“还有几处疑点。”
“讲。”
“是,父皇。”
陆九思镇定心神,不疾不徐地说道:“其一,长乐素来嫉恶如仇,有心人肯定能知晓这一点,因此只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锦绣楼的内幕婉转地告诉她,就算闹不出今天这样的场面,她也一定会告知父皇,届时成国公和徐凌依旧无法置身事外。”
陆沉淡然道:“或许这只是一次巧合。”
“儿臣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陆九思显然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而不是像陆辛夷那样率性而为,此刻冷静地说道:“其二,儿臣觉得徐凌未必知道锦绣楼的内情。虽然他是名义上的大东家,但是据儿臣所知,他在兵部当差还算勤勉,因而不会有太多的精力放在锦绣楼,更不可能事必躬亲。父皇,儿臣不是在帮徐凌开脱,只是这件事或许是有人想要拖成国公下水,不过……”
“不过什么?”
陆沉神态温和地看着他。
陆九思略显紧张,没想到自己的思绪会忽然卡住。
陆沉便提醒道:“你是想说幕后之人大费周章,非要让长乐去揭开这个盖子,这样的举动很反常?”
陆九思醒悟过来,敬佩地说道:“父皇明见,儿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