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龙袍,居高临下坐在宝座上。
努尔哈赤大礼拜见之后,竟没有得到让他起身的恩典。
他心里正在琢磨,大明天子开了口:“海西、建州皆蒙大明建官赐敕,允遣使朝贡。近年来,你们诸部之间纷争不休,叶赫、哈达等部常有奏请,盼大明主持公道。更言万历十五年重发各部之朝贡敕书一千四百九十九道,哈达部六百九十九道、叶赫部三百道被你掠夺甚多,冒名朝贡,可有此事?”
努尔哈赤看着地毯的眼神陡然一凝,呼吸都顿了顿。
毫无客套,直指要害。
难道要以这理由过问他意图统一女真诸部之事?
大明有实力管女真诸部之事吗?当然有。
只不过看愿不愿意,划不划算。
努尔哈赤若非忌惮,何必忠顺?
他想壮大,需要大明不过问,需要这些敕书。
朱常洛已经继续点明要害了:“敕书一道,允一人入京,可得二十两回赐,以购贡物,以犒车马劳顿。眼下,女真诸部贡使团还在京城,朕是一问便知的。努尔哈赤,你不便对朕实言?”
努尔哈赤没想到大明新君的敌意来得如此明显,缓缓直起腰看了看他。
入眼是一张年轻威严的脸,仿佛要为海西诸部主持公道。
“启禀皇帝陛下。外臣恭顺,数十年如一日。女真诸部自相统属,各蒙圣恩,外臣建州女真诸部也共有敕书五百道。这些年,诸部之间确实多有纷争,胜败之间,敕书为缴获自是理所应当。但外臣从未据为己有,仍以原属之部称臣入贡。”
努尔哈赤再度磕下头去,脑后一缕发辫轻轻一甩:“陛下明鉴,外臣与哈达、叶赫等部此前虽因仇隙有过纷争,但已言和。几年来再无战事,敕书之事也是之前商议过的。如今他们不亲来朝贺,外臣却是不敢不来。谁忠谁奸,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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