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漕粮交给漕军。
所谓水次有定地,加耗有定额。
兑粮之时,粮长们则要组织乡里的百姓,把漕粮运到运河旁的水次官仓,等漕河上负责兑运他们县漕粮的漕军某总某卫的漕船靠岸。
宁以粮待船,无以船候兑。
但那个环节,运粮的粮长和乡民们见不到。
他们只用把漕粮运到水次官仓,得到掌印管粮官签收用印了的文书。
江南各水次官仓的管粮官不愿管或者管不了兑户们把粮食运到,淮河以北的管粮官们却是大爷。
运河畔,这样的日子就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
只要省里的粮道官或巡漕御史没巡过来。
他们也一般只在漕军到时才会到场,监兑。
各府州的管粮道官,基本都是各府“才力”之府佐,是府衙胥吏们口中的真正的“二老爷”,尽管不一定便是官位排行第二。
水次官仓都修有避雨仓库,外是一片大土场,铺了大片篾席。
篾席之上,分作一处处,各有大秤,有大斗。
府里的管粮管只用悠闲地呆在这,看府下诸州县将漕粮运来。
场子旁有些凉亭,帮他办事的师爷面前的案子上,红绸布垫着的盘子里放着他的大印。
通往这水次仓的崎岖道路上,排着队的是一辆辆各种各样的板车,上面堆着新旧不一的麻袋。
每一团车周围,都有许多人围着,形成一个一个圈,保护着他们辛辛苦苦运到这里的漕粮。
他们的脸上大多很疲惫,身躯瘦弱。
即便来交兑漕粮的粮长,也远没有江南同行们那样的气色和体态,反而一脸忧虑。
“叔。”一个队伍里的粮长旁,一个年轻小伙子指了指远处的前方,“又挨鞭子了。”
只见远处那场子的一角,两个胥吏正拿着鞭子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