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记得他第二次中风之后,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十分灵动的眼珠子。
但也许是那一夜,他“手指能动”,“指拟诏文”的事过于刺激了,后面他再没有半点康复迹象。
至少在人前是如此。
如果没有积极的康复锻炼,卧床这么久,又怎么会没有肌肉萎缩呢?
朱常洛相信他现在的吞咽困难是真的,因为这种事如果一直演下去,应该只有演到死这个结果,而且一般都很快。
现在又不能搞什么插管胃饲,可能哪次呛到,人就没了。
朱常洛现在确实已经不用过于担心他做什么了,勇卫营、京营、勋戚……他都已经有了一番属于自己的布置和利益捆绑。
于是他又捡起了自己对于怎么照顾中风瘫痪病人的旧记忆,盼朱翊钧能重新振作。
虽然朱翊钧又活了这么久,现在驾崩也很合理了,但何必呢?他已经威胁不到权力,不如多成全自己的孝顺名声。
于是朱常洛说道:“太医们也常来诊治,诸多医嘱,父皇要听进去啊。皇极门重建好了,正旦节大朝会,儿子本想请父皇一同临朝。既受群臣参拜祝祷,也想让父皇知道,儿子是如何不敢稍有懈怠。儿子盼父皇康复之心,天日可鉴。”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现在大位已经稳了才一心“盼”父皇康复,但朱翊钧仍然没想到他敢让自己直接出现在群臣面前。
眼珠子动了动,看向了他。
“皇祖母也在这,儿子照实说。”朱常洛走到跟前坐下来,按摩着他已经瘦削的手,“父皇康复如初,如今是难做指望了。但哪怕只是能言语了,能在下人服侍下走动一下了,看看宫后苑的花草树木,看看儿子如何勤勉视事保大明江山社稷,难道不好吗?那天夜里虽然只是权宜之计,但儿子扛着这重担,只盼能听到父皇说一句儿子是好样的,儿子没有负列祖列宗,没有愧对父皇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