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
说罢低下头,声音里有些哽咽:“便是父皇能训儿子几句,能听到父皇重新开口,儿子也甘之如饴。”
朱翊钧不信他,但他上下动了两下眼珠。
李太后喜道:“你父皇答应了!”
朱常洛抬起了头看着朱翊钧。
朱翊钧也看着他:声音哽咽,眼眸里却没有湿。
他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合适现在驾崩,哪怕只怕隐忧颇多,这儿子担忧天下多一桩议论?
也难怪,想对官绅动刀,岂会没有隐忧?
想让自己一同临朝让文武们看看,无非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他孝顺着,没有忌惮太上皇帝又好起来。
朱翊钧也想要出现在文武们面前看看,看看他们见到自己,会不会有别样神情。
只是看一看。
反正如今的状况确实已经最坏了,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这江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去看看吧。
再临朝一次,多少算是以皇帝之尊谢幕。
看看他有没有掌稳朝政。如果稳稳当当的,那么列祖列宗面前不用过于心虚。如果还有什么隐忧……帮帮他就帮帮他吧……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
后来朱翊钧见他拿着布包着的小冰块敷着自己的面颊,感受他手指在自己喉咙周围轻柔的按摩。
若在以往,朱翊钧会担惊不已。
但现在他已经卧床了一年多,这一年多里不知想了多少前因后果。
他确实不曾夸过这儿子,所以儿子对着他很难哭出来,又算得什么?
冷酷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啊。
腊月三十,宫里张灯结彩。
乾清宫里搭台唱戏,也有说书。
太皇太后、太上皇帝、两位皇太后、皇帝皇后及两妃一同在这里共度,还加上几位皇弟皇妹。
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