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半年,缅甸上下可谓马不停蹄,只留着沐叡和他的儿子沐启元在缅甸主持大局。
他们如此恭谨地一路北上,仪仗是外藩国主、亲王郡王,这当然也是他们做出的姿态:大明官绅都好好瞧在眼中,西南无恙,瑞亲王和缅安郡王一脉心中对大明只有感恩。
南京一遇,宗人令王昺犹在那里镇着其余诸王;扬州一遇,那里是三个藩王正在受审;过淮安而至山东,太子殿下正治理着一县之地、分地劝耕。
夏日炎炎,朱常洛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五弟。
“老国公何苦如此?”
他却先对沐昌祚说道,又看着年幼的沐天波:“世子年幼,这路途遥远……”
“臣是大明忠臣,如今外滇大局已定,臣心里还是愿意落叶归根。”沐昌祚跪在他面前,“臣再祈天恩,盼此子能在大明受教,将来能既忠且贤。”
“年纪太小了些。”朱常洛叹道,“你们的苦心,朕都明白。老国公想叶落归根,在京里享享清福是好的。两个孩子嘛……”
他看了看自己的五弟:“朕知道你虽然与缅安郡王筹谋多年,但麾下群臣毕竟鱼龙混杂。新朝草创,难免有些错漏,无需如此。缅甸既定,昆明是要用心文教的,届时送去云南大学校好好学一学就是。”
“臣弟谢陛下隆恩。臣弟此次亲来谢恩,一是非如此不足以表臣弟感激之诚,二是破敌多有俘获、该进献上国以报天军襄助之恩,三是陈情祈策、盼皇兄再助臣弟一臂之力。”
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皇五弟,若一切没什么变化,他此生又岂能有一国之主的实际权位?
朱常浩对自己这大哥的恩情、手腕都有清醒认知。
这一回,有错漏就是有错漏。征伐缅甸,他和沐家之外,队伍之中的成色复杂。被人找到一些可利用的点做了个局,他当然要担负起责任。
而亲自赴京谢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