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子咕噜咕噜冒着泡。
哪怕还未吃上一口,但只听这动静,就能够驱散深秋的寒。
阿薇放下筷子,倒也没有回避这个话题,隔着氤氲热气看向沈临毓。
话是沈临毓挑起来的,可他看起来反倒比阿薇更紧张些。
语气与姿态更是十分恳切。
“你先耐心听我说。”
“相看、赐婚、定期之类的,是母亲用来说给圣上听的由头。”
“事情既办成了,便不会用由头来借题发挥。”
“你不用为此为难,不想应就不应,原本就说过了、就是‘随你’的事儿。”
“没有人会用那由头来逼你。”
“母亲不会。”
“我更不会。”
阿薇眨了眨眼睛。
她自问知道郡王爷性情,这番话也依旧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是以退为进,王爷如何想、就是如何说,这一点上,阿薇还是十分信任他的。
仔细看沈临毓状况,语速平稳安定,不急不躁,但与平日比起来,也透出了些许拘谨与紧绷。
这让阿薇不由失笑出声。
“王爷让我‘耐心’,怕我情急之中曲解了你的意思,但是,”阿薇顿了顿,指了指沈临毓,“王爷反倒如此紧张,你现在这样,算得上正襟危坐。
以我先前东一句西一句听来的,王爷在御书房面圣时,恐怕都比此刻闲适。”
沈临毓闻言一愣,感受了下自己正儿八经的姿态,叹道:“你说得对,确实紧张了,但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阿薇问:“当真这般豁达?”
“也不算豁达,”沈临毓思忖着道,“强扭的瓜不甜。
本就该你情我愿,一辈子的事,总是慎重些好。
况且,阿薇姑娘就算暂时拒绝了,只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