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握住她双手的手稍稍紧了紧,他没有直接出声阻止,而是道:“不管李昀璟有没有怀疑你的身份,短期内,他不会把你的事告知李彦成。”
“为何?”
“离开侯府后,他没有回宫,而是去了国公府。”
江元音不了解其中门道,静待后文。
齐司延薄唇张了张,望着她的眉眼,欲言又止。
江元音反手握住他的手,“侯爷不是说,于我再无秘密吗?有何不能对我直言?”
齐司延沉默了片刻后徐声道:“许是曾夺兄之位,所以李彦成生性多疑,忌惮的不仅是臣子,哪怕是血肉至亲。”
毕竟是批判她的生父,也不知她乐不乐意听。
齐司延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不见异样不悦,方才接着说道:“珩王爷是个聪明人,所以不涉朝堂,没有实权,方有外人艳羡的自由无拘,否则……”
他扯了扯唇角,自嘲道:“这汴京的病秧子,当不止我一个。”
江元音恍然。
难怪李霁会说,没人想留在这是非之地。
想来他上辈子,不到三十岁便舍了王爵隐退,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身。
所以他说,可以和她一起结伴下江南。
齐司延又道:“手足如此,骨肉亦然。”
“自立了储君,李彦成反而对李昀璟提防猜忌起来。”
“如今后宫皇后之位空悬,李彦成独宠瑜贵妃,看似是因为其眉眼有三分神似先皇后,实则不然。”
“瑜贵妃乃六皇子生母,近来甚得李彦成欢心。”
“可李彦成也不见得真的满意六皇子,只不过不想李昀璟稳坐太子之位罢了。”
江元音表示了然地点点头。
最是无情帝王家。
无论是李彦成逼宫先帝,夺兄长之位,还是后来杀回汴京复位的李承